積累的恨但並沒有那種強烈到要殺了他為親人報仇的念頭，很無情嗎？不，她沒辦法為了一份責任去苛責自己的幸福。

已背負太多，如何逃離世俗。突然靈光一現，發現朱允浩早已不在人群之中，應該不是因為乏味而開溜吧…

何不妨順著納蘭璟的計劃進行下去，看他葫蘆裏賣什麽藥。

天空又下起了雨，這個季節的雨水打在身上格外的冷，秦公公趕緊為朱瞻基打上傘，官員也上前討好的扶住他，慕妍並沒有推開，他們巴結主子，為的不就是可以活著輕松一些，而相比有的人卻要活的那麽累。

納蘭璟上了岸沒走幾步，又突然停下來，這裏都被他的人馬包圍著，那手中緊篡的箭更是讓所有人膽顫心驚，在慕妍疑惑之時，他轉過身，“啪---”

巴掌的聲音在雨聲裏異常的響亮，揮在了左她的臉頰。

力道之大，使她猛地撞上了路邊擺放的花盆上，秦公公手中的油傘連是滾落在幾米之外，臉上傳遍的痛楚讓慕妍有片刻的昏沈，腦袋更是嗡嗡作響。豆大的雨點，打落在身上顆顆生疼。

她擡頭，透過雨幕看到納蘭璟的憤怒的視線，那般的傲然，又是那般的怨恨冰冷。

“公子只是為了給我做場戲...不是嗎？”雨中的雙手緊握了起來，慕妍跪爬過去撿起地上的油傘撐至朱瞻基頭頂，“他受了傷，不可以淋雨，請納蘭公子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…”

“惺惺作態，你滾開！”襄王提劍而來，一把推開慕妍，眸底的戾氣減去不少，但殺氣依冷斥一聲然明顯。

剛才的一戰他顯然也身心俱疲，若此刻再強硬的殺出重圍，唯有一死。

“我知道王爺厭惡我，但皇上的傷勢再這樣耽擱下去，別說身子好不盡，還會落下病根。”慕妍柔順的說著。

“本王說最後一次，立馬滾。”他的聲音一如這雨絲，毫無溫度。

“慕妍就算現在不是我的女人，以後也會是，也輪不到你這個撇腳王爺來對她不敬或是出言不遜，想自取其辱嗎！”這二人之間，有著明顯的敵意，更切卻的說是有著苦大深仇。

襄王握緊了劍柄，面色死灰，冷冷的望著納蘭璟。

二人就這麽互望著，同樣的氣魄，同樣的冰冷，一個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與後天養成的淩厲，一個落寞中有著屬於他的隨意與灑脫。

“納蘭公子你在胡說什麽？您的救命之恩，適才那一巴掌，慕妍已經不欠你什麽。”

“不想欠我的？慕妍，你的憐憫之心又能維持多久呢？不論朱瞻基曾經對你多麽重要，現在的他終究是你的仇人，是他殺了你唯一的親人，既然做錯事了，就該為自己染了鮮血的雙手付出代價不是嗎？你何時變得如此軟弱了，若是下不去手，我來幫你。”

真相大白

雨幕如彈珠，整個世界只剩下雨聲落地的嘩嘩聲。

他手中的利箭作勢就要刺了過來，卻在慕妍額前三寸地方停了下來，“箭就在這裏，殺了他！”他的聲音像蠱咒一樣，貫穿入耳。

“就算今日你不殺他，以皇帝的性格，來日他也不會讓你的孩子好過，你們母子只會是死路一條。他的傷痛勢必會千百倍地加還給你，能容忍到此時已經是極限了，為的不就是你回心轉意，跟他回宮嗎？

再者，你答應過我要脫離這紛擾的世俗，從此攜手紅塵的，怎地，這麽快就忘了麽。他要是不死，你的爹娘會怎麽想？倒時，必會知道是他們的好女兒做了什麽，在九泉之下，去也自然是去得不安心。”

“不是這樣的，不是…”慕妍握著朱瞻基的那只手，被狠狠握了一下，有些疼，她是既急又驚，都聽到了麽？伸出手想去觸碰他蒼白的容顏，卻不料被納蘭璟突然一把拉過，跌進了他的懷裏，腳下一麻，身子瞬間無法動彈。

只能依偎在納蘭璟的懷裏，聽著他吐出越發殘忍的話來：“你不是一直為了覆仇才留在他身邊嗎？他能給你的，我一樣可以給你。

可惜，你執迷不悔直到一無所有，都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結果。嘖嘖…妍兒還真是可憐，你恨了這個男人整整三年，他不是始作俑者，如果你想聽，我便與你說個故事。”納蘭璟貼著慕妍的耳朵幽幽說道，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。

慕妍心中一稟，臉上卻依舊淡漠，“不知有沒有人告訴過納蘭公子，你自以為是的性子跟一個人很像，都一樣讓人討厭！還請你不要自作多情的好，你所謂的故事，我沒興趣聽，也不想聽。”

言下之意，讓他閉嘴。

納蘭璟嘴角的笑意加深，手輕輕轉動著玉扳指，湖岸四周弓箭手齊齊指向這邊，弦上的箭蓄意待發。

他一揮手，這裏便可血流成河。

“就不好奇文府那幾百條人命怎麽死的？如果是漢王指使的，他又豈會獨獨留下你們姐妹二人？把聰明的女人變笨還真是令人頭疼。”

他俯視著懷裏冷笑的人，眼角上挑，緩緩說道：“當年本王初登大寶，朝廷中原黨餘孽尚存，江湖中也凈是一些打著消滅南國蠻寇統一大明河山的武林人士，幸好王叔與明國交戰屢立奇功，故而民心穩定，百姓皆是捍衛王朝的。

熟知那時的王叔早就在心裏暗暗打算了謀奪江山，自立為王，假意擯去兵權，指定我另一件極為重要的大事，那便是混進大明軍中，截取情報，斬殺叛變不忠的線人。繼而創立南樓，掌控整個中原武林，培養殺手，替安南王除去礙事之人。

這些年來，南樓雖然表面上與朝廷是進水不犯河水，其實在暗中對那些欲背叛南國的大臣，已斬殺無數。

北郊城外的刺殺為的就是你出宮一事，當年本王對文將軍許下承諾照顧好慕寧與你只是權益之策，為了穩定他，更重要的是本王確實虧欠了你姐姐。原本約定好的，得江山之時便是封她為後的日子，你父親卻突然把他許配給朱允浩，這讓本王起了疑心，就算他隱藏得再好，騙得過所有人，也不會忍心騙他的女兒。

誰家紅顏

北郊城外的刺殺為的就是你出宮一事，當年本王對文將軍許下承諾照顧好慕寧與你只是權益之策，為了穩定他，更重要的是本王確實虧欠了你姐姐。原本約定好的，得江山之時便是封她為後的日子，你父親卻突然把他許配給朱允浩，這讓本王起了疑心，就算他隱藏得再好，騙得過所有人，也不會忍心騙他的女兒。

上元佳節的刺殺只是我們計劃的開始，所以派南木以南樓宮主的身份將你劫走，目的只為引你父親出現，然後以南樓宮主的身份會見他，若有異心，殺之。”

慕妍怔了怔，目光略過他，“怎麽會，你是…你是大哥？”她推開納蘭璟，站到一側，聽完他的一席話臉上依舊冷漠，完全沒有絲毫的變化。

“是以，你對養育你九年的師傅都痛下殺手，沒有一絲的愧疚？”擡起頭，生平第一次近乎於咆哮的朝他吼著，“你太過分了。”

敬仰了九年，信任了九年，視如親哥哥的人，毀她全部的人竟是他！

納蘭璟冷冷一笑，不可置否，他撕扯下臉上那層人皮面具，一切恢覆成了原本的面目。

慕妍瞪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容顏，胸腔內跳動的那顆心是從未有過的狂亂，今晚事情似乎突然糾結到一起，讓人怎麽都無法理清。

朱瞻基與文府的事沒有任何關系，她便沒有理由再去恨他，承載了三年的怨與恨，到頭來卻是錯怪了他，與其兩個人為此傷心，不如將這一切由她一人來承受。

眾人都駭然望著這一幕，心裏憤恨卻沒人敢上前斥罵一句。

南木如鬼魅一般飄然而至，他一貫的風格，黑衣黑發，撐著傘佇立在雨中，全身冰冷而淩厲，只是他懷裏抱著一名嬰兒，與他孤絕清然的氣息格格不入。

譏諷的睨著朱瞻基，悠然回首，犀利的眸子猛然對上慕妍的眸：“好不容易找到你了，這一回說什麽都不會放你走了。妍兒你看，孩子多麽粉嫩可愛，他安然無恙的在這裏，一切都過去了，都過去了…”他難掩欣喜，一步一步走近慕妍，近了才發現她全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憂傷。

“妍兒？這是你的孩子，狠心到看都不願看他一眼嗎？沒事了，沒事了，我們回家。”雨水的冰冷使慕妍全身在顫抖，南木忙過去扶她，才發現她全身冷得出奇。

“別碰我。”慕妍欲推開他，卻沒什麽力道，這個男人，只是他人編織的一個謊言，欺她滅門的謊言…

“欺我無知嗎？這根本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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